北极跨栏鸽手(兔子小千)

专业在冰冻区产量,脑洞奇葩,如同黑洞。

【恶灵附身】the Ghost of BACKBONE 6(ALL Seb)

        莫比乌斯位于山间的疗养院基地里,随着程序指令被输入,Stem系统开始全面清除数据。同时,维持系统中枢供给的循环氧合过滤装置的电源被切断。绿色的正常运行指示灯暗了下去,而提示中枢供氧不足的警告灯亮了起来,当所有7枚红色灯珠被全部点亮时,中枢的频率波形变成了一道直线。

        和乐镇正式开始崩解,它和它的中枢都被抛弃,不再被需要了。将有全新的,可以直接模拟“Lily”在和乐镇计划中所有功能频率的人工智能程序,作为“不需要小心呵护”,也不会疲劳和出现意外状况的“脑”,来成为新系统的核心。所有需要获得的数据已经获取,剩下的对于莫比乌斯来说不过都是废料而已。

        该区域基地里的负责人,那个穿着西装掌控一切的男人,隔着玻璃看向下方的实验室。

        那里俨然犹如一个大型的罐头工厂似的,而所有和乐镇的居民就是这罐头里被封装的“材料”罢了。由于几乎所有的镇民都早已在系统中死亡,这些密闭的意识提取仓也已经被打开,尚有几个躯体刚死的,也在数据删除中逐一弹出了无用的仓内容物。

        每一个莫比乌斯工作人员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上清空数据、格式化系统的倒计时,当最后一个仓体开启时,根本没有人在意它,只是把那倒地的巨响声当作了又一具摔在地面的死尸。但那不是,那是从系统中溢出的,属于莫比乌斯的梦镜蓝图所崩裂的声音。

 

 

        回复知觉的下一瞬间,Sebastian感觉自己摔落了下去。不似梦境里跌落的那些诡异深渊,他只是从半米高的地方滚落,摔在了平地上,可屁股、后背和胳膊,甚至是浑身的各处都依旧叫嚣着疼痛。让他明白,这里不再是无论是多高跌落、受多重的伤都会快速痊愈的梦境,而是仅仅虚脱都会让人站不直,甚至动不了的现实。

        他数次努力从地上爬起来,却被四溢在光滑地面上的水渍滑倒。

        这身体真是一个三步就喘的八十岁老人吗?第六次把脸贴在冰冷水渍里休息的时候,Sebastian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这便是残酷的现实世界,当你躺了三、四天之后,即使是壮汉也会一下子爬不起来。而更残酷的是,实验室里有至少二十来个人,其中一半是全副武装的莫比乌斯安保人员,剩下的看起来也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只会码程序的人。要如何才能从这里活着出去呢?即使给他一把子弹充足的霰弹枪,似乎也不太可能快速消灭所有敌人,更何况他现在不要说没处找武器,就算有武器,他也举不起来。

        趴在地上,Sebastian认真地考虑起了装死的可能。但就算他们真的眼瞎到弃他不管,他又如何能打开重重密码牢锁的大门?

        缓缓地移动两只支撑着身躯重量的手肘,Sebastian终于将自己“拖”到了约1米远的设备架边,然后翻滚着躲了进去。他不知道是否已经有人看见了他,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是真的如同他想象的那般不易被发现。但他实在是动不了了,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或者祈祷有什么奇迹会发生。

        听着设备散热风扇的轰鸣,和嘀嘀的提示及警报音的间歇响起,疲惫到几乎再次睡着的Sebastian,又一次在举手之间的小屏幕上看见了那些熟悉的频率波形。绿色的那条波纹似乎是由某个相似波段的各种不同频率波形拧合而成,在屏幕的基线上下不断颤动着。而红色那条则清晰、稳定,且散发出耀眼的刺目光芒,就像是一个目标,或者一个警告。

        尽管有些犹豫,但Sebastian还是禁不住内心一种怪异的冲动,悄悄地向那个屏幕伸出指尖。然后,他皱起了眉头。或许是新的身体一侧眼睛的视力障碍所导致,他感觉自己失去了对物体距离的判断。当他的指尖接触到他所看见的那个显示着波形的小屏幕时,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感觉,似乎什么都不存在,而那些亮线只是凭空地显示在空气当中。

        随后他又再次前后左右地摆动着手指,想要试探那“屏幕”所在的位置,但他最终触及的只有被电路产热弄得有点儿烫的电子设备金属外壳。可比“碰不到的屏幕”更诡异的是,那条绿色的波纹却随着他指尖的摆动而变动起来。就仿佛那是一个3D感应的投影屏幕,而随意在一定范围内动作都可以操控它。可谁又会在设备底下的角落里安装一个如此高级的玩意儿呢?

        也许是Stem系统中那些使用配对频率打开的门锁,它的幻觉依旧印在脑子里吧。Sebastian猜测。他像梦中做的无数次那般,尝试着把可以改变的绿色的波形线调整到与红线一致。反正目前来看,他也没别的事可以尝试了。

        而就在他即将让绿线与红线重合前的那一刻,一个莫比乌斯工作人员跟着地面的水渍痕迹找到了他。

        『嘿!谁在那里?』那家伙弯腰看向Sebastian躲藏的缝隙里。

        Sebastian的手瞬间抖了抖,而空气中显示的那两条颜色不同的线也在那颤动中完全合拢。

        刹那间,一声刺耳的共鸣嚣叫声从整个实验室的广播中扩散开来,通过耳道、鼓膜、听骨,到达前庭,让Sebastian眩晕,同时也直刺入所有人的脑中。

        Sebastian捂着耳朵,紧咬着牙,坚持着挺过这要命的声音,以及准备面对接下来的子弹。但出乎他的预料,其他的莫比乌斯成员并没有循着那嗓子叫喊而来。过了大约十几秒后,一些沉重东西摔落在地的声响此起彼伏,还夹杂着各种哀号和痛苦呻吟,甚至有什么以每秒至少5次的频率敲击着Sebastian不远处的设备箱。又过了约三十秒,Sebastian终于使出浑身的力气,从躲藏处探出头来观望。

        一大缕长长的头发从额头上档下来,又因为潮湿而粘在脸颊和鼻梁上,让他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用一只视力略好的眼睛,透过发丝的间隙,他模糊地看见,一只带着印有莫比乌斯标志手套的手臂,不断地抽搐着敲打一边的金属箱。

        Sebastian把那碍事的头发拨了拨,终于看清了一切——

        目及之处,所有的莫比乌斯成员都倒伏在地上,肢体扭作一团,血液从鼻子和耳朵里流出来,而嘴角、脖子上挂满了大量起泡的唾液。他们的眼睛都瞪圆了,眼球上翻到几近看不见虹膜,并且凸出得差点就要从眼眶里掉落出来,白色的球结膜上爆裂的红色血管和出血斑清晰可见。部分人的四肢依然在抽动着,但劲动脉却已经察觉不到任何搏动感。

        Sebastian踉踉跄跄地爬出来,蹲坐在尸体围绕的地上。

        随着一声“呯”地巨响,不远处头顶上的玻璃碎裂开来,接着又是一声闷响,钢化镀膜玻璃也终于承受不住,落下几块碎片来。顺着声音的方向,Sebastian背靠着设备架,勉强抬起头往上看去,那个Kidman与Myra编织的虚伪故事中的莫比乌斯分部负责人,正用一种仇恨混杂着痛苦的表情和眼神盯视着Sebastian,而那块玻璃正是他用手枪击碎的。

        下意识地,Sebastian迅速地扑向一边以躲避下一发子弹,但等来的却是同样倒下的敌人。那个西装革履的匪首同样七窍流血唾沫横流,加之扭曲的表情,丑陋可怕得如同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他的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脑后的头发,用力得仿佛要把什么从脑袋里连着头发一起揪出来,而另一只手却始终握着手枪。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再开枪了。他倒在玻璃天花板上,狰狞的脸孔印在破裂的玻璃面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Sebastian震惊地环顾四周寻找答案。有人在他们的食物里下了毒吗?又或者是……

        “芯片”——这个词猛然地跃入Sebastian的脑海中。根据Myra的描述,莫比乌斯的所有人脑内都植入了一块芯片,只要发送一个特殊频率的信号,在一定接收范围内的芯片都会被激发,然后芯片的植入者就会死亡。这就是莫比乌斯用来控制和防止背叛的最佳方式,却也是清除他们的最好方法。

        是Myra成功了吗?Sebastian仍旧有些怀疑。他离开时,Myra看上去已经虚弱得动不了了。而且如果Myra她真的知道这个致命频率是多少的话,为什么不早就触发它呢?

        带着满脑的疑惑,Sebastian摇摇晃晃地支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渐渐走了出去,离开实验室,离开莫比乌斯的基地,沿着无人的小路缓缓下山。最终,因为虚弱无力,Sebastian失足滚落到了长满草丛的山脚沟壑之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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