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跨栏鸽手(兔子小千)

专业在冰冻区产量,脑洞奇葩,如同黑洞。

【恶灵附身系列】半AU 遗落之境5(ALL Seb)

        那里犹如异形电影一般,一张怪型的脸,或者说类似人脸部却比正常小不少的“头”从创口里挤了出来,而盖在那张脸上,被撕扯到几乎透明的,是那个可怜队员的肠子。

        那人看着自己的肚子,撕心裂肺地惨叫着,不知道是因为疼痛,或是因为恐惧。在这种疯狂而可怖的气氛中,摄像机镜头也应景地摇晃了一下。史蒂凡诺和按着那个“被开膛”的人的协助者都转过脸来,看向镜头的方向。与那个“腹内异形”几乎同样令人恐惧的一幕再次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观看录像者的内心,那个协助者竟然长着与被剖了腹的队员同样的脸。不,应该说不仅仅是脸,两人的身高、体态、衣着,所有的外貌,甚至是皱眉的样子都一模一样,比孪生兄弟更加相似。

        第一次看到这里的霍夫曼,回头又想起之前录像中的怪异。那是一次黑夜中的大屠杀,是对第一批B队里大多队员丧生灾难的记录。

        虽然摄相机有着夜视功能,但那时的混乱场景中,观看者依旧无法清晰地辨出每一张面孔。镜头在争斗中疯狂摇晃着,转向左边的时候能够看到队长的脸,可当下一刻瞬间转到右侧时,出现的还是队长那张惊恐的脸。然后一群人互相痛殴了起来,一开始是用棍棒,可不知什么时候,又是谁开了第一枪。

        泛着绿光的画面里,队长倒在地上翻滚着,而镜头远处那个举着枪大吼着的,与队长有九分相似的人又是什么人?之后霍夫曼每次看这段画面时,总是在心里计算着拍摄到的队员人数,可每一次都无法得到正确的答案。她看到的人数几乎是全员的1.5倍。

        过去,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全当作了人员移动太快导致的重复计数。但现在她知道了,因为她也经历了同样的事。不,应该说,她就是这场灾难的副产品。如果不是西奥多作出的那些疯狂的举动,她本该与视频里第一批B队相互厮杀的队员一样,“杀死自己”或者“被自己杀死”。

        没错,她不是原本的那个“心理医生”霍夫曼,“心理医生”早就葬身在了火海之中。她明白自己是X区所制造的副本,而与她一起的奥尼尔和史蒂凡诺也是。

        若不是亲眼看着“自己”被火焰烧成了灰烬,也许她也会与其他人一样,否认一切的发生,否认自己只是一个完善的复制体,否认另一个“自己”已经死亡。然而,即使是面容相同、习惯相同,甚至是基因也相同,复制过程也无法制造一个真正完美的副本,一个真正意义上与本体完全相同的“克隆”。她永远也不会成为“心理医生” 霍夫曼,即便她有着同样的记忆,但她却复制不了那人曾经拥有的情感。记忆对于她来说,只是写在脑海这本记录侧里的文字,一场属于“陌生人”的电影。

        在面对新负责人严格的盘问时,一瞬间她庆幸于另一个自己并没有什么亲人或恋人尚在世,不然她要如何去伪装自己还深爱着他们?假装彻底的失忆吗?谎言只会需要更多的谎言去掩饰,最终免不了分崩解析。

        从回忆的思绪中脱出,她再次抬起低垂的眼睛,转头望向不停地和塞巴斯蒂安热切商讨着的两个男人——一反常态地表现出与过去交恶之人过度友好的家伙,以及失去的一只眼睛突然从医学角度无法解释地完全恢复的家伙。

        加上曾经确认已经死亡的奥尼尔。在座的人,其实早就几乎被X区所生产的“怪物”所取代。但塞巴斯蒂安呢?

        霍夫曼不了解他,而她的本体显然也并不了解。无论在脑海里怎么搜索,除了曾经通过回来的基德曼的记录本和讲述中得知,“侦探”塞巴斯蒂安已经死了这个信息外,她一无所知。而现在,她甚至不敢肯定侦探是不是真的死了。

        比起复制人对于原本所爱之人的反常冷漠,侦探对于女儿的爱却是真真实实的。不久前霍夫曼询问他为何会想要再回到危机四伏,死亡随时可能降临的X区时,他说他想要找到让女儿恢复正常,让妻子重新高兴起来的方法。

        『莉莉之前不是这样的。不久前她还是一只,抱着喜欢的毛绒娃娃就不愿意放手,得到漂亮的新裙子会迫不及待地穿上,不断转圈炫耀的小孔雀。』他这么形容他的女儿,看上去完全是一个焦虑又溺爱的父亲。拥有心理学知识的霍夫曼不认为那样的表现是可以伪装出来的。

        在霍夫曼沉浸于思考,塞巴斯蒂安究竟是不是与他们一样,是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时,史蒂凡诺的笑声突然钻进了她的耳朵。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霍夫曼的大脑中猛然形成。

        如果现在的这个史蒂凡诺只是一个与他们所有人并无任何接触和关联的复制体,那么为什么他会与塞巴斯蒂安如此熟悉?如果他只是因为继承了“记者”史蒂凡诺与对方敌对记忆的人,他应该表现得更加疏远、提防。如果作为副本的他是在“记者”与塞巴斯蒂安相遇前就已经形成,他就不该认识塞巴斯蒂安。

        可塞巴斯蒂安说过,他肯定杀死了“记者”,也肯定他所见到的“记者”是那个失去了一只眼睛的男人。

        如此一来,无论霍夫曼怎么假设,答案都是矛盾。除非……

        在X区管理研究中心“莫比乌斯”工作的原来的那个心理医生霍夫曼,曾经听说过研究所内部这样的传言。生物研究部门有小组专门对从X区带回的生物样本进行实验,而这些实验远远不止折剪一些植物,或者杀死几只动物,观察他们的组织和细胞那么简单。他们“折磨”那些生物,比如剪掉植物的所有叶子,不给它浇水,将它暴晒、火烧或者塞到完全没有泥土水分甚至空气的黑暗瓶子里。但无论怎么折腾,当那些生物回到适宜生长的环境中去后,它们很快就又恢复了原样。普通的藤蔓、杂草,原本较弱难养的兰花、玫瑰,乃至蚱蜢、蜗牛和一只长着犄角的兔子全部都是这样。甚至有人说,那枝长着全透明的对称六瓣叶子,仿佛像是绿水晶雕琢而成的奇怪植物,被“毁灭”了将近百十次之后,在某一天,当研究员再次打开储存它的柜子,打算把它拿出来继续实验时,看到的却是一株变得不再透明,而是与普通多年生草本绿叶一样的植物,只不过有着奇怪的叶子排列方式。又过了几次,研究员最终发现柜子里的变成了一颗外表都平凡无奇的普通草木。

        『该不是有人偷换了标本吧。』听到这个传闻的很多员工都这么说。这令复杂标本保管的几个研究员压力倍增,在多次调取监控录像证实不可能有人私下偷偷调换标本后,他们又对那支“看似普通”的植物进行了包括组织切片、基因检测在内的试验,结果都显示它与花园里的普通植物无异。极度恼怒下,负责人将它折了个稀巴烂,丢进了废物篓里。而到了第二天,清洁人员在垃圾堆里发现的却又是一株完好的植物。

        “成功的复制品不会死”这就是传播在莫比乌斯的“流言”中最可怕的一个。

        霍夫曼的眼睛转而看向桌上的裁纸刀,一种用它划开自己手腕皮肤的冲动突然在脑海里形成。她在内心中问自己。我是人吗?还是一个怪物?如果就这样用力割下去,我会流血吗?会死吗?一旦这么思考,她便开始陷入了自我否定的怪圈。

        『霍夫曼?』塞巴斯蒂安的声音猛然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还有什么需要补充配备的吗?』他边打量着物品清单,边发问。

        因为清醒而尴尬的霍夫曼咳嗽了一声,『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增加申请补给了,进入X区后再想办法解决吧。』

        不知是对乔瑟夫的询问中发生了什么,突然将队伍出发的行程提早到了明天。霍夫曼揣测这可能是处于恐惧,对于他们这些“以诡异的方式回来了的人”的不安,对于所有关于X区的未知的不安和逃避,而通过将他们驱离来达到暂时的自欺欺人的平静和放松。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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