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化生为人】侵蚀/蜕变 2（康汉）
标题所标的是每次更新涉及的CP，整个故事的CP是赛马、康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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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8年11月19日上午10时17分，康纳的信息处理终端重新上线。眨了眨眼睛后，他发现自己前一刻正趴在医院的特别病床009号的床沿上，处于节电休眠状态。按人类的话来说，就是睡着了。
他直起身来，观察四周的情况，并为他不能快速读取休眠前的记忆开展了一番系统自检。半分钟后，诊断完成。结果显示他并不存在什么程序错误或者部件功能异常，而他检索的记忆也开始逐步恢复了。
他想起之前，准确来说是前一晚发生的事。
19点23分时，汉克接到了一起酒吧闹事的报案，从家中赶往事发地点。此时的康纳虽然尚未至警局报道继续警务工作，但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跟去了。之后他们在酒吧屋顶与企图逃跑的嫌疑人展开了打斗，汉克在这一过程中不慎跌落下去，而他尝试拉住汉克失败后一同摔下楼去。即使只有一层楼的高度，作为人类的汉克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在读取完这些信息后，康纳显得十分的自责。他猫着腰想要去观察汉克手术后的伤口，却在下一秒被推开了。
康纳愣住了，额头上的LED灯变成了闪烁的黄色，他不理解，为什么醒来的汉克的表情和动作会显得如此地惊慌，甚至是可以被形容为“恐惧”。
『副队长，我……我只是想看看你伤得怎样。』他有些无助地高举起双手，想要给可能正从噩梦中醒来的汉克一点安慰。
瞪了他将近三分钟后，汉克终于回复了平时的神色。
『老天，你终于正常了吗？』他勉强抬起还挂着点滴的手臂，轻轻抚摸过康纳的脸，擦掉了那些早已干掉的泪痕。他看起来既疲惫又充满了痛苦，却还在微笑着。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康纳第一次就像一个真正的人类那样露出纯粹的喜悦的笑容，他一把抓住了那只帖在脸颊上的手，握在了掌心里。像个信息处理系统出了故障的家伙一样，看着汉克傻笑，甚至不知道自己又哭了出来。
『停，停，停。别哭了。』汉克的嗓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怜惜，『上帝啊，我还没死呢。你这个塑料混蛋，下次别再吓我了就行。』他叹了口气，又躺倒回去。
康纳歪着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出了怎样的“吓人”行为，思考了一会儿后他准备先道歉。『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吓到了，但是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这么干了。』仿生人努力地作出真诚的表情。
汉克显然总是吃这套，虽然他嘴上不会承认就是了。在咕哝了几句“你脑子坏掉了”、“你都不知道做了什么，你保证个屁”等之后，他还是把原本别扭地转开的视线转了回来。『就是……』他吱吱唔唔地开口，仿佛回到了他们在伊甸园夜总会查案那会儿，面对那个被他租下的女性仿生人时，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出正确的想要说的话，又或者是借口。
『算了。反正以后别那么干了。跟你说什么都没反应，像个雕塑一样扎在那里，就整天整天地哭，也不出声。我都以为你坏掉了。』汉克挥挥手，让康纳擦擦自己的脸。『说起来，你不需要……喝点水什么的吗？毕竟从眼睛里流掉了那么多。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康纳摇了摇头，『我目前状态良好。你怎么样？医生不愿意告诉我你的情况，就因为不是你的亲属。』他继续弯下腰查看汉克的情况。
汉克猜他正在扫描自己，但还是放任了。『脑子里的血块已经通过手术清除了，不过头上禿了一块，我还在愁回办公室怎么见人呢。』他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咋舌声。『还有大概断了几根骨头，也已经手术固定了。等这口袋挂完，』他指了指一边高挂着的输液袋，『我就能离开这鬼地方，回家了。』
『不用多待几天了吗？』康纳的眼神里尽是担忧。
『我都待得快长霉了。』汉克翻了个身，拿起边柜上的平板电脑，打算看点新闻。而占满头条的全部是各种部门因为缺乏员工而停摆，以及街头陆续不断的人类抗议者与仿生人及警方发生冲突的报道。警方人手告急的大字几乎出现在所有的版面上。
『现在这情况，我今天回去，明天就得去上班。』他把电脑甩到一边，瞥了一眼像军犬一样，乖乖地坐着听他讲话的康纳。『你已经不用再听从模控生命的指令了吗？』
『是的。我现在和其他异常，不，应该说自由了的仿生人一样了。在耶利哥的船舱里，我就已经决定好了。』康纳坚定地说。如果说当时还有那么一点点动摇，那也紧紧是为了作为人类的汉克考虑。现在，一切都已经达到了最完美的结局，仿生人得到了自由，而人类也相安无事。
『那你还会回到警局工作吗？』汉克愣了一会儿，消化着康纳的那些话，然后又开口问。他不知道是不是该邀请康纳，尽管他十分希望康纳能留下来。但经历了那些争执后，他们真的能成为搭档，甚至朋友吗？
也许康纳过去能容忍他这个暴躁不讲理的老头，只是因为任务驱使，而陪在他病床边也不过是因为愧疚。当他看见沉默不答，只是额头黄灯猛闪的仿生人时，感觉一种悲伤笼罩了他。
『当我没说。』汉克摆摆手。
可康纳急急地张开了口，『当然。我早就做好了回去工作的准备，不是吗？』他连续眨了数次眼睛。似乎不能理解汉克对他们早就商定好的事，所提出的疑问。他怀疑冲击是否对汉克的脑部产生了除了淤血以外的严重损伤，比如记忆混乱。他又一次启动了扫描程序，但一些位置点的扫描结果依旧是“无法显示”。于是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某些部件出了问题，但自检显示他完全正常。
『我能看看你头上的伤口吗？』他最终把头凑过去说。
出乎意料的，一向别扭的汉克却乖乖地转过头，让他检查头上的那一块“斑秃”。手术将大约2×2厘米皮肤上的头发全部剃去了，而手术结束后，目前应用最广泛的切口粘合剂将手术创口处理得很平整，即使仔细看，也只留下一条深色的细线。
『恢复的不错。』康纳作出了结论。
『废话！』汉克笑起来。这个模样让康纳的心底一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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