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先锋】from the Death to the Birth 章2 76R
第一章 传送门
『加布里尔？』安吉拉欣喜地冲了过去。
可等待她的不是老友满怀的感激，却是枪口相对的斥责。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刚苏醒的暗影守望指挥官，把牙咬得咯吱作响，那满脸愤怒和恨意仿佛安吉拉才是那个害死他的敌人。『我在死亡前看到了地狱，而你的所作所为让我的灵魂被永远地留在了那里，时时刻刻感受着被撕裂的痛苦。』
面对这样的控诉，安吉拉愣在当场，哑口无言。在她所知，莱耶斯从来不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或天主教教徒，甚至根本不是任何一个宗教的追随者。『死亡就是终点。』这是莱耶斯曾经常常挂在嘴边的句子，而他提及的“安息”也不过是彻底的消亡而已，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
下意识地抓紧了脖子里的项链挂坠，那个小小的十字，安吉拉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着各种知识，好安慰在大脑和身体受血清和电流刺激后肾上腺素水平失衡的莱耶斯。
『你濒死时看到的那些都是幻觉，是你大脑细胞在缺血、缺氧，多巴胺堆积时作出的反应，无论你感觉它是什么，那都不是真实的。』就像她天主教的父母给她起的名字，安吉拉是一个天使，既治病又医心。
『而且即便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地狱，它也与你无缘，加布列尔。』她说，眼睛中充满了诚恳，『那些你杀死的人都害死了无数的生命，而你替那些可怜的无辜受害者主持了正义。他们都是恶魔，而你是上帝的战士。』
然而，莱耶斯并没有因为她的言语而变得平静，他像是陷入了只有自己才明白的痛苦愧疚之中。『不，你不明白。』他大吼道，『我所背负的罪孽，不是那些该死的混蛋，而是……』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用力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在无影灯金属外壳的反射影像中，从那伤口中流出的，不再是殷红色，而是惨白得像是雪一样的液体。加布里尔·莱耶斯，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正常人。不，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活人”了。站在这里的，是一个被内心罪恶所淹没的鬼魂。
『是你把我变成这样！我要杀了你！』他如此叫嚷着，却始终也没有真的扣下扳机，最后，因为体力耗尽的虚脱而摔落在地。而手术床上的消毒被单绕在他背后的衣服搭扣上，被一同扯向地面。
在安吉拉的角度看来，那像极了一个折断了双翼的天使，一位饱受创伤的“加百列”。
她走过去，抱住他低垂的头颅。
『不，你不会下地狱。我会医好你。你会继续活下去。』她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
『活着变成一个怪物。』莱耶斯用虚弱的声音说，『最后你们迟早会要杀了我，不如在我的愤怒彻底失控以前……』
『不会的，绝对。』
也许是源于安吉拉的自信，又可能她不知如何回答而有些口不择言，她轻易地就允诺了自己根本无法掌控的事情。那血清所带来“奇迹”的代价，将会把她，不只是她，还有莱耶斯、莫里森，以及其他人都带入深渊之中。她能拯救莱耶斯的肉体，却无法拯救他的灵魂。
在对莱耶斯反复做了各种检查之后，安吉拉慢慢地变得低落。就像那只疯狂的复活的实验狗狗一样，在注入了特种血清之后，这种血清蛋白在机体内大量迅速地自我复制，几乎是几小时之后，莱耶斯身体的全部循环液体都已被它所替代。然后它又在生物体的脑部开始沉积，促使神经干细胞再生的同时，也产生了过多的多巴胺和其他神经递质。
在脑功能显像的扫描图中，莱耶斯的整个大脑都惊人地成为了高亮的“活动区”，仿佛是一个万圣节里被点亮的南瓜头。通常的，人脑被开发应用的比例仅有10%，而到这个数字成为了100%，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安吉拉完全不知道。她知道的只有，他会变成一个疯子，一个极度聪明的狂躁症患者，同时还会在受伤后很快就自我恢复。
必须要暂时地安定莱耶斯的精神，同时马上降低血清在他身体里的浓度，这才是分秒必争的事。安吉拉这样告诉自己。
她用维持泵向莱耶斯的静脉中不断注入镇静剂，以抵消那些堆积起来的神经递质导致的冲动，同时又用血液透析仪想要滤过他血液中的大部分血清。但透析也同样滤去了血液中被注入镇静剂，可血清的渗透率却完全地通过了树脂交换瓶，重新地回到了莱耶斯的身体里。
『不应该是这样的！』安吉拉看着屏幕。她感觉自己也要疯了。
她需要消除血清对莱耶斯的不良反应，同时又要时刻观察监护室中莫里森的情况以作出及时的治疗，还有那基地里的一大堆尸体，以及断了联系后随时可能排人突击的上级部门。
疲惫涌了上来，整夜没睡的安吉拉终于倒在沙发上陷入了睡眠之中。
在意识迷糊的时间里，她似乎听到了莱耶斯所呆的房间里响起了猛烈的捶打门板声以及嘶吼的怒骂声，但她太累了，累到一点不想要去管他。
反正房间里要食物有食物，也有独立的卫浴设备，而她反锁了房间的门，莱耶斯也不过只能在里面发发脾气而已，他还能怎样呢，结实的门禁不可能破门而出。安吉拉合着眼想着。
然后，她做了一个梦，莱耶斯好了起来，虽然看着依旧是那么苍白，但还算是精神；莫里森也康复了，虽然身上依旧留下了很多可怖的疤痕；甚至连安娜也回来了，仅仅是失去了一只眼睛。三人笑着，是如此的温暖和令人感到幸福。
安吉拉在梦中哭了起来，而命运却残酷地让她在醒来时，将再一次哭泣。
莱耶斯从房间里消失了。更可怕的是，他不是通过撬开的窗户栅栏，也不是用暴力破坏电子锁而打开了门，连那要挤进去有点困难的通风道，也没有人曾通过的痕迹。
惊慌的安吉拉跌跌撞撞地跑去办公室查看监控录像，想要知道是到底是谁带走了莱耶斯，还有把他弄去了哪里。可在十分钟后，在影像的慢速回放中，安吉拉看到了她从来就无法想象的，足以使她的医学知识崩溃的画面。
一开始的莱耶斯先是仿佛从噩梦中醒来，满头冷汗，面容惊恐；随即又狂躁地一把扯掉了插在手臂上的镇定剂输液管和透析管针头，白色的血液溅落在地面上几滴，而后很快地，那伤口在监视镜头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在大骂并摔了几个杯盘之后，莱耶斯直接移动到了门口，开始使劲地捶打着，『放我出去！你这个混蛋！』他高声叫着，期间还夹杂着类似“杀了你”的咕哝。然而，门外依旧没有任何响动，没有人来，门也无论怎么踢踹也不能打开。
最后，莱耶斯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门口，把额头贴在了门缝上，像是快要窒息的人想要从门缝中透过的微风汲取氧气。
观看影像的安吉拉瞪大了眼睛，也几乎要将自己的脸贴到了屏幕上。
随着录像下方时间数字的滚动，莱耶斯身体的一部分开始溶解，变成了流动的黑烟，最初是指尖，然后是手臂，接着是头颅和身躯，当腿都消失之后，黑烟从门缝里涌了出去。门外的烟越来越多，而门内的黑色愈来愈稀，当这烟雾从门里彻底消失后，门外的烟团开始聚集并变得浓密。它逐渐聚拢，幻化出人形，一点点地组成那个原本的莱耶斯。
『天啊……』安吉拉捂住自己的嘴。她不敢相信，莱耶斯竟然变成了这样的“东西”。
TBC
不好意思，76依旧没有上线。不过剧情需要，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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